兔子先生

我所怀念的,是那年盛夏。

【均立】内有恶犬

➺《断袖》的后续

➺没营养,ooc




01.

何立有点后悔那天没一刀砍了孙均,又怪芙蓉暖帐香薰眯眼,才给自己惹上了个大麻烦。



02.

这几天孙均和张大有些矛盾,营里有眼的兵都能看出来,那日半夜张大的杀猪声还挂在耳边,绕梁三日余音不绝,孙副统领本身就脾气火爆,现在有过之而无不及,搞得人心惶惶。


有人惆怅就有人欢心。最开心的莫过于王彪,正反孙均不舒坦他就高兴,舅侄隔阂多半是因为月饷,不过这次全是受何大人差遣,孙均想找茬也有理由搪塞。


“你这月扣的月饷,拿着。”


孙均掏出何立给他的钱袋子,丢到张大怀里,后者肿着一张脸,睁大了眼睛模模糊糊看了半天才道:“三舅,你上哪儿偷钱去了?”


他摸摸袋子上的绣线,手都抖:“账房富裕了?富裕了怎么不给涨饷,买这么好的钱袋子作甚?嘶,哪儿来的香味儿…”


说着,他低下头欲闻,被孙均一把揪住前帘往后撅,手上就空了,张大再一低头,手心就剩下几文钱,暗色的钱袋子被孙均飞速收好,揣进怀里。


“诶!”


张大抓了抓,也只抓到一团空气,孙均这态度有鬼,小小钱袋子还这么金贵,说不定是哪房的小娘们儿给的,他替人丢脸,低声道:“三舅,不是我看不起你,你要女人钱,我可不要。”


孙均瞥过来,看傻子似的把张大上下看了个遍,问:“谁说这是女人给的钱?”


“不是女人给的,那是谁给的?”


“谁给的重要吗?”


“这怎么不重要?这钱你还回去,咱爷俩的月饷能撑过这个月…”


孙均打断他:“何大人给的。”


“谁?”


“何立何大人。”


张大顿了顿,看看手心,又看看孙均,反手把钱攥住,他对何立还有点发怵,就好像孙均打在他身上的拳头是为了何立打的似的,过了半晌才问:“何总管给你钱干什么?”


孙均脑袋里打仗式的回味那晚,有些烦躁,阴森森地剜他:“封口费。”


张大不说话了。




03.

有消息称金人三日后即临宰相府,此事事关重大,不能有一丝差池,再加上大宋朝本身与金人就不和,怕有意外发生,秦桧下令全府戒备。


武义淳不靠谱,这事儿还是得何立亲自跑一趟。


相府里的兵不是很多,大部分时间都在后院操练,临入秋还有点热,练久了就汗流浃背,到后面全脱了上衣光膀子。


空气腥臊,何立有些嫌弃的摆摆扇子,一拍武义淳的肩膀,示意他把王彪叫过来。


武义淳走过去,和王彪耳语几句,两人前后往回走,走到一半,尾巴就多了个人。


何立背着手,瞧着第三个人不说话。


王彪顺着他的目光一回头,火气腾就上来了,紧皱着眉头骂道:“孙副统领,我和何大人讲话,你跟来作甚啊?”


孙均冲何立行礼,低着头装傻:“武大人也叫我了,王统领没看到?”


武义淳遇无妄之灾,张嘴欲言,被何立伸手拦住,反正到时候孙均也得知道,早说晚说都得说。


“传宰相口谕,金人三日后抵达宰相府,敏感时期,不敢有差错,如有可疑人物,不论男女,不论老少,即杀不必过问身份。”


何立又道:“王统领,之后的事想必不用我多说,保护好宰相大人。”


王彪应过,扭身走了,留下孙均在原地,还保持着行礼的姿势。


“孙副统领?”


孙均放下手,抬起眼皮和何立对视一眼,又垂下来,问:“那大人呢?”


何立收起扇子,有些疑惑:“什么?”


“末将想问,那谁来保护何大人?”


“呵…”何立扬起一边眉毛,嘴唇有些揶揄的抿起,像听见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似的,秦桧作为宰相,被保护天经地义,如果真有事发生,那支仕保帅也是经常,上下都懂的道理,他当孙均随口一说,也就随口一答:“嗯,好问题,那就拜托孙副统领,你觉得怎么样?”


孙均应是,武义淳在一边犯蠢:“那我呢何大人?”


何立看了眼他,信口胡诌:“至于武大人,把张大叫来,他最合适。”


武义淳自然不知道张大是哪号鸟人,欣然同意。




04.

何立没养过狗,他偏爱猫,也养过猫,通体白,爱粘人撒娇,叫声也嗲,柔软可爱,让人喜欢的紧。


孙均不是猫,皮肤黝黑,与人接触多数是在打架,嘴巴也不干净,一口一个他娘的,性格火爆硬的像块儿砖头,真是个极端。


何立扭过头,看见身后寸步不离跟着他的人,后脊梁骨上的汗毛都要竖起来,他拿扇子抵住孙均的肩膀,皱紧了眉头,问:“孙副统领,你跟着我作甚?”


孙均摆出一副懵懂的样子:“大人,我现在是您的贴身侍卫。”


也没见王彪贴身护着秦桧去,他倒好,还给自己升了品阶了!


“什么贴身侍卫?”何立收起笑模样,眉头拧出一丝阴冷,见四下无人,他捏住孙均的衣领,无声贴近了,甜腻腻地威胁道:“孙均,那日我说一笔勾销,你该不会忘了吧?”


孙均抬起眼,他眼睛不小,眼珠黑仁多白底儿少,睁大了就滴流圆,眼神竟然有丝委屈,让何立想起来后院的那只大黄狗,看谁都摇尾巴,看谁都想贴过来蹭衣角,在被人强行踢开后,露出的就是这副表情,可怜兮兮。


“大人,末将只是担心大人安危,至于那天……大人想一笔勾销,那便一笔勾销了罢。”


嘿。何立撒开手,见鬼似的瞧他。


孙均也不躲,可怜巴巴的和他对视。


什么路子?在这里装傻充愣。何立不知道他打的什么小算盘,又或者单纯的想借断袖之癖威胁他,威胁的目的…暂时不知,但金人的事迫在眉睫,府里人手不够,要杀掉孙均想是不妥。


“别在我眼皮子底下耍花招,”何立道,是一贯清冷的姿态:“想威胁我,先自个儿掂量掂量再说。”


这些文官就爱想太多。孙均在心里嘀咕,什么威胁不威胁,他不是干这事儿的人。


口上却说:“全听何总管的。”




05.

雏鸟情节这种东西,男人都容易有,就算第一回也是男的,那也不妨碍。


孙均自认没有何立那种特殊癖好,对男女之情也没什么想法,军营里有专门的军妓,他不关心这个,也从来都没参与过,偶尔兴致到了也是自己潦草解决。


所以在何立稀里糊涂给他摸了一回之后,弱冠的年级,做的第一次春梦,主角就成了身穿墨绿绸子而立之年的男人。


透着蜡烛的火光,孙均从窗里偷看挑灯夜战身形板正的文官的剪影,心里还是痒痒的。


“孙副统领,进来。”那文官叫他。


孙均推开门,小心翼翼的阖上,心里不由自主的揣上了一丝庄重,这是他第二次进何立内寝,故地重游,颇多感慨。


“我院里没人,劳烦孙副统领为我研墨。”


何立指挥他,头都没抬。


秦桧身子骨弱的像只刚下完蛋的老母鸡,批文信的工作就全给了何立,孙均半蹲着,往桌子上瞥了几眼,他识字有限,看了等于白看,何立知道这点,批改也不遮掩。


研墨这事儿孙均小时候干过,他姐姐是生意人,记账跑堂都她一个人做,忙的没空研墨,就在柜台旁边放把椅子,让孙均踩在上面打免费工。


姐姐是亲姐,打免费工便免费工,他和何立无亲无故,打免费工他可不干。


烛火微晃,已是二更天,何立锤了锤肩膀,眼眸间流露出疲惫之色,落在孙均眼里,又是另一番景色。


夜黑风高,两人成影。


他研好了墨,试探道:“大人,久坐劳损,孙某可以帮您。”


“你会推拿?”


“在军营里待久了,自然就会了。”


何立没拒绝,孙均就当他应允,他自发卸了甲胄和冷兵器,绕到文官身后,稍微捂了捂手,放在消瘦的肩膀上。


手掌下是清晰的骨感,和武将的不同,一捏就会碎似的,硬的硌人,手感清奇,孙均稍微一用力,文官就“嘶”的一声,微转过头不满地拧起眉头:“孙副统领,我不是你手下的兵,经不起折腾。”


一个大男人,娇气,真娇气。


孙均放轻了动作,改用手掌揉,从肩颈到肩头,一寸一寸直至把白色的里衣捂得暖烘烘,何立始终没什么反应,也没什么动作,他胆子便大起来,手慢慢往下滑,揉过凸起的肩胛骨,贫清的背,最后掐上那两扎的瘦腰。


几乎在同一时间,手背上就传来尖锐的疼痛。


孙均闷哼一声,收回手,看见手背上被扇骨鞭打出来的红印,道:“何大人,我…”


“我什么我,出去。”


何立语气里带有几分恼火,饶是孙均再莽夫也明白多说无益,他撑起手臂刚要站起来,那暗色的钱袋子就从怀里滚落,掉到何立腿边上,他伸手想拿,被何立抢了先。


何立捏着细绳,问:“这是什么?”


“回大人,您给我的钱袋子。”


“我当然知道这是我的钱袋,”何立披着外袍站起身,含着笑围着孙均一步一步转,好像拿捏了他什么把柄似的,“我是问孙副统领没把它给张大,这是为什么?”


孙均答不上来。


何立眉眼间愈发得意,孙均猜他是觉得终于知晓了被威胁的目的,而这个目的不值一提,尽在掌握中。


果不其然,文官开口:“哦…孙副统领想要钱,也不必如此暗示我,只要不是狮子大开口,何某都能满足…”


这不是钱的事,孙均想,他平日里最看不惯这些个老谋深算的文官,都戴着一张笑眯眯假惺惺的狐狸面具,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,何立越得意,他就越想灭灭他的风头。


于是武官抬起头,直言道:“不是想要钱。”


何总管话说到一半被噎住,脸上还留有轻蔑:“不是因为钱,那是因为什么?”


“香。”


“…什么?”


“钱袋子香,和大人身上的味道一样…”


他话还没说话,何立就一脚踹在他大腿,孙均被踹的一趔趄,急匆匆的接过文官砸过来的扇子,手提着甲胄冲出了屋门,跑慢点还能听到何大人的低斥声:


“混账,滚出去!”




06.

这两天孙均跟在何大人身后寸步不离,把人护的严丝合缝,就连武义淳这个副总管也近不了何立的身,他瞧着被何立连打带骂还甘之如殆的孙副统领,有些疑惑地询问蹲在地上嗑瓜子的张大:“不是说孙均前几天心情特别差吗,我怎么没看出来啊,这嘴角都快咧天上去了。”


张大摸了摸脸上的伤,说我也不知道。




END.

孙副统领有什么坏心思呢,想和何大人贴贴罢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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