兔子先生

我所怀念的,是那年盛夏。

【均立】腕香

➺没品段子,时间线全捏造

➺一些复健



孙均对何立的初次印象谈不上多好,但尤其深刻。


届时他还是个无名小卒,来宰相府两年出头,蓄了一撮糙桑的胡茬,喜欢用眼神从下往上挑人,他眉眼重,恭敬也像冒犯,兵营里的汉子都烈燥的很,不免口舌。


孙均不爱口舌争斗,一般直接上手,他没什么文化,也没什么耐性,脾气爆的像条野狗,没有链子拴着,就一下扑过去,拿手肘杵那护卫兵的脸,鼻梁骨都折成三截,他打架全靠蛮力,不打死不休。


他像阎罗殿的血阎罗,满头满脸的血,一拳一拳打的格外投入,以至于身边来了人也浑然不知,何立脚步轻的像只猫,晃悠悠的贴在门框上,人未到声倒是先来了:


“哎——”


孙均停了手,喘得上下起伏,一偏头,看见一双干净的布鞋,他眼皮跳了两下,再往上看,是一身竹色的绸缎,绸面发着光,绣线平滑,一路蜿蜒到腰,被犀带服帖的裹好,目测不过两拃半,再看一眼腰间的匕首,他抬手行礼。


“何大人。”


何立踱步过来,扇子骨打在手心里像锣鼓点,打完就懒洋洋的垂下来,绿白的薄纱裹着腕骨,孙均只来得及窥见一小截苍白的指尖。


他头又低了低,不敢有什么想法。


“在我的院门口打我的护卫,你胆子不小。”


何立的声音漫不经心,风韵顿挫如诵诗一般,又因为过分婉转而略显甜腻,孙均打了个寒噤,没来的感觉到阴冷,好像被蛇缠住了脖子,勒的他喘不上气,也说不出话。


于是他惶恐的低了低头,汗水从额角一路滑到嘴角,被他自己吃了去,咸的苦的。


“何大人…息怒”


嫌他错认得太慢,何立手夹着扇骨,纱袖挥出一道残影,打在孙均头上“啪”的一声,用了三分力,不痛也不痒,在军营里呆的久了,兵器只认得刀枪棍棒,头一遭被扇子打,孙均一时间错愕,后面又把脸涨得通红。


…他娘的


孙均舔了口后槽牙,把嘴巴里的铁锈味儿咽进肚子里,何立掀起的袖风还在他鼻梁上,腔里就混入一股子不知名的香味儿,不如花香甜,也不比胭脂俗,最起码他见过的糙什都不比这个沁人心脾,汗味闻得多了,钝感的嗅觉一下子受了刺激,孙均猛吸了几口空气,泛起一身鸡皮疙瘩,凉飕飕的感觉一路窜到脊梁骨。


“原因。”


孙均抬抬眼皮,说谎话不打草稿:“路过时听见他嚼何大人的舌根,我气不过,就把他杀了。”


“哦…”何立在他头顶嗤笑了一声,半分都没信,“那该打,嗯,打的好啊。”


他来回走了两步,袖子上的香风就一阵一阵的飘,打在孙均脸上,轻柔得像姑娘的手。


孙均咕咚一声咽了口唾沫,耳根子红了个透。


“你叫什么?”


“孙均…回大人话,小的叫孙均。”


“好,好。”


何立背起手,把裹纱的腕子藏起来,香就散了,孙均没忍住抬头看了一眼,而何立也正巧在看他,眯着眼睛自上而下睥睨,眉间带着瞧乐子的揶揄。


他用下巴一指,不以为意:“把他处理了,干净点,要是没人发现,我就送你一份礼物。”


孙均点头应是,目送何立离开,猛的放松,才发现自己已然是汗透了衣衫。



五日后何立传宰相口谕,把孙均提到了副统领的位置上,他给孙均贺喜,用甜腻又促狭的嗓音道着“恭喜孙副统领”,眼睛眯起来要笑不笑,这惹人厌的狐狸模样让孙均心里痒痒,配上何立袖口上不知名的幽香,心思就愈加冲动。


想舔舔何大人的腕骨,尝尝是不是甜的,想知道他用了什么熏香,怎么连男人都被他勾的魂不守舍。


不过这都是后话了。




end.

孙均对何立的印象不是很好 ×

孙均对何立的印象好极了 ✓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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